我疼得在地上喘气,缓了好一阵子。
才艰难抬头,血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许怀言推着我爸来到我面前。
“陆哥,怎么感觉叔叔脸色越来越白了?”
我慌乱起来,腿没有力气,只能在地上拖行。
我爬过去:“是不是只要我道歉,你们就会放过我爸?”
江晚舟双手叉腰:“你道个歉,磕个头,这事儿就翻篇了”
“好。”
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鲜血在地面晕开:“对不起,是我错了。”
“哎呀,陆哥,都是自家人,下次注意点就行。”
“我把叔叔送回去。”
许怀言说着就推着我爸离开。
可下一秒,轮椅就突然被台阶磕绊了一下,顿时失去平衡,朝下坡滚去。
哐当——
轮椅侧翻,我爸头朝下,直挺挺摔在红毯上。
顿时血流如注,染红了他整张脸。
“爸!!!”
我几乎是爬着过去,却无力搀扶他。
“许怀言!你这个禽兽!安的什么心?”
许怀言浑身一抖:“姐姐,我好心送叔叔回医院,怎么又变成我的错了?”
江晚舟瞪着我,脸色铁青。
“求求你们救救我爸,他会死的!”
我向周围的媒体求助,可我忘了,他们都是许怀言请来的,没有一个人有反应。
都面带讥讽,冷漠地围观这一切。
“真丢人啊,父子俩在这里乱爬,也不看看场合。”
“江总怎么会找这么个窝囊废当老公啊……”
“他那个植物人爹,是不是还尿失禁了啊,红毯上弄了好大一片,啧啧真丢人!”
我只能寄希望于江晚舟。
爬过去拽住她的裙角:“晚舟,老婆,求求你看在往日情分,救救爸吧!”
江晚舟却一脚把我踢开:“滚开,裙子给我弄脏了,我待会还要和怀言一起上镜的!”
我看着江晚舟,像是在看一个恶鬼。
“江晚舟,你太让我失望了!你还是人吗?”
江晚舟眉梢抖了一下,像是被戳到脊梁,瞬间暴怒。
冲上来又给了我几个耳光。
“陆延川,你竟敢骂我!谁给你的脸?我看你还是没长记性!”
她夺过一个保镖还没抽完的烟。
将烟头狠狠按在我的锁骨里。
皮肉被烤焦的滋啦声响起。
我痛得大汗淋漓,嘴唇都被咬出了血。
江晚舟却还嫌不够,抬脚踩着我的手。
“我改主意了,磕一个头还不够,得磕一千个。”
“什么时候磕完,我什么时候救你爸!”
如果只有我,这条命作践在这,我也就算了。
可我得救我爸。
“磕完,救我爸,你和我离婚。”
江晚舟没说话,皱起了眉。
许怀言凑过来抱着她:“姐姐,他也怪可怜的,你就答应他吧。”
江晚舟神色一缓,这才松口。
我认命一般开始磕头。
我好像没有痛觉似的,麻木机械地继续。
看见我身上越来越多的血,江晚舟握紧身侧的双手,眼神冷得可怕。
这时,许怀言凑过来,眉眼全是得意:
“陆哥,你要是磕完一千个,你爸早就没救了。不如这样吧,你把弄脏的红毯舔干净,我就让姐姐放过你。”
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我可是好心救你爸呢。”
我顿时燃起怒火。
正要开口骂人。
江晚舟突然出声:“行了。”
我以为她要对我心软了。
下一秒,她就指向了红毯上那***的水渍。
“就听怀言的,那老东西刚刚弄脏了红毯,你去舔干净,然后回来驮着怀言,边学驴叫边绕场三圈,我就不计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