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柔软的女声,江晚舟眉头一皱。
想扑过来抢手机:“谁在和你打电话?”
我转头避开,漫不经心挂掉电话:“没谁。”
她不作声,直勾勾盯了我好一会儿。
突然将手背伸到我的面前。
“行吧,准许你亲一口,原谅你。”
江晚舟喜欢让我吻她手背,像对待女王一般。
“延川,结婚这么久了,怎么还是小醋包, 一不高兴就找外面的小妖精气我,嗯?”
“不就是度个假嘛,我又没把人往家里带,你才是我正牌老公。”
“行了,大度点。”
“这次是我不好,你妈妈葬礼我没赶回来,今晚我给她补办。”
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我偏头躲开她的手,没什么兴致:“错过就算了吧。”
最需要她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,补也没有意义。
错过,没问题。
关键为了谁而错过。
我都心知肚明。
我没那么大度,随便哄哄就能继续忍。
江晚舟闻言开心了起来,整个人扑到我身上乱蹭。
“也是,葬礼不好补呢,我也不能把你妈挖出来再死一次。”
“怀言说得果然没错,你也舍不得让我被死人的晦气冲撞吧。”
“老公,你真疼我。”
“要是少和怀言计较一点,我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。”
我压下心头的不适,推开她:“说够了吧。”
江晚舟语气甜蜜,被我推开也不恼。
她亲昵地拉我起身,将我朝门口推。
“既然你没生气,那就跟我去公证处吧,怀言迁到我们户口上,还需要你去开个证明。”
我心里泛起阵阵寒意。
她今天对我态度这么好,原来是为了这个。
我直接拒绝:“我不去。”
江晚舟脸色微沉:“今天不是闹脾气的时候。”
“动作快点,怀言已经到公证处了,别让他等久了。”
相爱七年,结婚三年。
整整十年的时间。
甚至换不来她一丝真心。
真是可笑。
户口本被我扔在地上,我拿出离婚协议递过去:
“江晚舟,既然如此,直接离婚吧。”
“这个家没我之后,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公证了。”
既然爱没了,就该抽身了。
江晚舟阴沉着脸,挡住我的去路。
“陆延川,最近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?”
“前几天大哭大闹说需要我的是你,我现在回来了,你还摆起谱来了?装货!”
“离婚?离了我,你哪有这么享受的日子过!”
“给你妈办葬礼,你爸躺医院,哪样不要钱,你敢离吗?”
我刚要反驳。
一阵电话铃声响起。
是许怀言的专属铃声,专门录制的哄姐姐语音。
江晚舟凶恶的神情瞬间变得温柔:“喂,言言?”
“姐姐,我在公证处给你准备了惊喜,你还没到吗?”
“马上就来,乖宝真会疼人——”
许怀言电话那头语气有点委屈:“那姐姐也疼疼我啊,快被晒化掉了。”
江晚舟立马流露心疼。
低声哄了好一会儿。
这副模样,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了。
还是热恋的时候,她才会偶尔这样哄一哄我。
许怀言问:“是陆哥还在生气吗?还是不愿意让言言加入这个家啊?”
“放心,他愿意得很!”
挂掉电话,江晚舟立马变了个人。
“听到了吧!怀言一个人长大,本来就自卑敏感,你敢让他多想,我饶不了你!”
“赶紧走!”
推搡间,我没站稳,从别墅门口摔下台阶,额头不小心碰到草坪的假山石上。
鲜血顿时流下。
我痛得半天没站起来。
“真是麻烦的玩意儿。”
江晚舟嫌弃地看了我一眼,招呼司机将我拖进车里,自己也上了车:“去公证处。”
不去医院,去公证处?
我惊讶又失望地看着她。
她却更为嫌弃,抽了几张车上的纸巾,甩给我。
“自己擦干净,你这样会吓到他的。”
“真是的,净耽误时间。今天是怀言公证的大日子,你要是搞砸了,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额头还在尖锐地疼痛。
提醒我这一切荒唐都是真实发生的。
我的心一沉到底。
“江晚舟,我说我要和你离婚!”
下一秒,她就抬手按着我的后脑勺,恶狠狠地撞向前排车座,连着磕了三下。
把我额头上的伤口,重新磕出血。
才恶狠狠盯着我。
“陆延川!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“离婚的事,今天你一个字都不许提,要是被怀言误会是因为他,我断你一条腿都是轻的!”
话音未落,手机来了消息。
是许怀言在问我们什么时候到。
江晚舟的表情立马变得甜蜜,垂头兀自给许怀言发语音,语气温柔至极。
“宝贝,我们已经上车啦——”
再抬眼看我时,她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,指尖不耐烦敲着车门把手:“你也知道我的手段,识相点就乖乖听话。”
我心头一疼。
上次公司团建,去野生动物园,就因为许怀言说想看猎豹冲刺,江晚舟就将我吊在车尾拖行出血,引诱猎豹来追。
那天我捡回一条命,代价却是整个背部磨伤,脊柱现在还打着几颗钢钉。
我不想自讨苦吃。
只好自己默默处理起伤口。
江晚舟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。